第 1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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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王家村的保正是男的，並且也在六天前，不，現在應該說是七天前。同村子裏其他男人們一樣，死掉了。
李綰綰垂頭喪氣的坐在王保正家的門檻子上，不停的嘆氣，“我可真是烏鴉嘴，真是怕什麽來什麽。”她無比郁悶的不時回頭看一眼王保正家緊閉的大門。
陸漸歡遞給她一個包子，又把一壺茶水放在地上。包子是他剛剛買的，茶水卻不知道從哪弄來的。
他在李綰綰身旁坐下來，整理好自己的衣擺。並把那兩根細細的絳帶擺正，“這世間的事本就有許多巧合，何況你也說了，王家村保正是女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。”
李綰綰手裏捏著包子，歪頭看陸漸歡，“為什麽女子什麽都幹不了？”
陸漸歡朝她溫柔的笑“也許在將來，男子女子都一樣。他們可以做一樣的工作，對三界六道一樣的有用處，一樣的有價值。”
“會有那麽一天麽？”
“會。”陸漸歡笑得溫柔極了，他的目光真誠。李綰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，嘆氣，“你只是在安慰我罷了，從古至今女子都不如男子。人們總是把女子當花一樣養在深閨，不讓她們出來工作，不許她們讀書識字，也不許她們談理想。”’
“那都是暫時的。就像盤古開天地時人們神志未開一樣，如今還不是一片繁榮，思想生活都在進步。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，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樣走出家門。讀書識字，談理想有抱負。就像李姑娘你一樣。”
陸漸歡眉眼彎彎，“你的志向不就是當最厲害的女天師，在地府入冊。”
李綰綰展顏，“是啊，我不但要當三界六道最厲害的女天師，我還要在地府入冊。”她頓了頓，看著陸漸歡的臉。
此時清晨的陽光溫柔的灑在陸漸歡的臉上，他白玉般的臉竟比那日光更耀眼，月光更溫柔。李綰綰有些看癡了，尷尬得收回目光笑了笑，“告訴你一個大秘密，關於我的大秘密，你想聽麽？”
“當然，承蒙姑娘信任。如果你想說的話。”
“我其實不是人。”
“啊？”陸漸歡啊了聲。李綰綰很滿意他給出的反應，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，“當然，我也不是妖魔鬼怪。我其實是三十三重天一節白藕，曾經被三界六道最有前途的大英雄陸離養在地府第十一殿，聽他們說吃了我可以助長功力，即便只是用我的蓮身，也可以做成人形，在三界六道自在逍遙，脫離輪回。”
陸漸歡看著李綰綰，笑得更溫柔，“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。那姑娘你是仙子麽？那位大英雄，養著你是不是準備把你入藥或者做成蓮花人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陸離光明磊落，才不會拿我助長功力。更不會用我做成蓮花人，那樣我會死的。不過據說當年我本是並蒂蓮，卻不知另一株如今是死是活。也許早被人吃掉了。哎呀我和你廢話這些幹嘛。其實，我只是想告訴你——”
李綰綰突然不說話了，她低垂下頭，樣子居然有些嬌羞。陸漸歡見她的樣子，不由笑道，“姑娘你不會喜歡陸離吧？”他為自己到一杯茶，覺得口渴，於是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水。茶是粗茶，陸離有點想念自己的糖了，粗茶配糖，別有一番風味。
本以為她會否認，誰知她居然昂起頭，鏗鏘有力的回答，“你猜對了。本姑娘自有神識以來就在心底立了兩個誓言。第一個就是要成為三界六道最厲害的女天師，在地府入冊。第二個就是拿下陸離。”’
李綰綰說這話的時候陸離正喝進一口茶水，於是那口茶盡數噴出來，他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，整張臉都憋得通紅。
李綰綰忙給他敲打後背，“多大人了，喝茶還能嗆到。你不會是被我嚇到的吧？以為我是多放浪的女孩子，放心，我喜歡的是陸離，不是你啦，雖然你也姓陸，可是此陸非彼陸，不一樣，不一樣。”
陸漸歡忍著好笑，好不容易不再咳嗽平覆下來，“你認識陸離？或者陸離認識你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得，不是說過了麽，我從只是一節白藕的時候就被陸離養在家。”
“金屋藏嬌。”陸漸歡點頭，笑意盈盈。
“才不是。不過也對。反正陸離雖然沒見過我化作人形的樣子，但我認識他啊。何況你瞧我，現在的樣子也不賴，他不至於看不上吧。”
陸漸歡抿嘴，點頭，“嗯，有道理。姑娘生的十分好看，那陸離自然不會覺得姑娘配不上他。所以呢。”
李綰綰本來被他的話說的很振奮，想了想又垂頭喪氣起來，“所以呢？我也不知道，我連他如今是死是活，身在何處都不知道。所以一切都是空想。就像我本覺得只要找到保正事情就會迎刃而解一樣，現在我們卡在這，難道接著滿村子翻屍體？”
陸漸歡拿起另一只茶杯，為李綰綰倒了杯茶，“每個地方都會有義莊，也許那些屍體在義莊。”
李綰綰搖頭，“不會，屍體太多了，裝不下。”
“難道在自己家裏？可是如今即便初秋，在家裏也放不住這許久。”
“是啊，所以到底在哪？這王家村有沒有墳場或者亂葬崗？”李綰綰接過茶水一飲而盡，開始吃包子。
“墳場不知道，你覺得那些屍體會在亂葬崗？”
“很難說，我只覺得王家村的女人們好像沒有那麽悲傷。而且王家村底下有金脈，也許那些女人們無力把男人們埋葬，又舍不得金脈不打算離開王家村。那麽亂葬崗或許是最便捷的拋屍去處。”
陸漸歡點頭“李姑娘說的有道理。”李綰綰站起身來，拍拍身上的塵土。陸漸歡也站起身來，問她，“所以我們要去找亂葬崗麽？你為什麽覺得，王家村女人們的悲傷作假？”
李綰綰便將自己到了王家村後的遭遇和陸漸歡說一遍，陸漸歡認真地聽著，不時皺眉，最後嘆了口氣，“夢妖，我聽過。”
“你聽過？你一個江湖游醫怎麽可能聽過這樣大妖的事跡？”李綰綰饒有興致的看著陸漸歡，陸漸歡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’“李姑娘也說在下是江湖游醫了，所謂游醫自然是雲游四方，一路上所見所聞也是不少。在下曾經在去歲醫治過一個道士，那道士死裏逃生，說起夢妖。說那夢妖專門拿走人的美夢。而拿走美夢的同時，也會拿走人的七情。”、
李綰綰身子後撤，嚇了一聲，“不會吧，這麽邪門？可我被夢妖入夢，看起來也沒無情無義啊。”
“那大概是因為姑娘法力高強吧？又或者，姑娘有情有義。”
“你幹脆說我情天恨海得了。”李綰綰吃吃的笑，“我只是好奇，你有時候好像什麽都不懂，有時候又好像是個萬事通。真是個奇怪的人。”
她湊近了認真的端詳陸漸歡的臉，看得陸漸歡不好意思的縮縮脖子，“李姑娘切莫如此看著在下，容易讓在下誤會。”
“切，誤會什麽。我又不喜歡你。”李綰綰大咧咧的笑，“走吧，如今就讓本姑娘在你面前展現一下真正的實力。”
“啊？”
李綰綰扯起陸漸歡，“你怎麽慢吞吞的，身子還這麽弱。起個身都這麽費勁。”
“讓姑娘見笑了。”陸漸歡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角，他認認真真，倒是個很有潔癖很愛幹凈的人。
快正午了，本姑娘一會要施法，找到王家村的極陰之地，那必然就是亂葬崗所在。我們去亂葬崗挖出那些屍體，然後把魂魄都放回去。
陸漸歡手上的動作停住，“再然後呢？”
“啊？什麽再然後？”李綰綰被他問的怔住。陸漸歡就道，“王家村的女人們會接受男人們死而覆生麽？那些被拿走了七情的女人們，會不會為了金脈再次殺死男人們？”
李綰綰得意的笑，她神秘兮兮的拍了拍自己腰上的葫蘆。直到此時陸漸歡好像才發現她腰上多了一個白玉葫蘆。便問道，“這是什麽，姑娘的新法器？”
李綰綰搖頭，“不是新法器，但是是對我們有幫助的法器。因為這裏裝了個大妖怪，剛剛捉到的大妖怪。”
“莫不是，這裏就是姑娘方才講過的，將收的夢妖？”陸漸歡眨巴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，滿眼清澈，滿臉天真好騙。
李綰綰更得意了“是夢妖。所以我們可以讓她還回七情。在她被煉化之前。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，我要布陣，找到極陰之地。趕在最後時限之前，救回王家村的男人們。”
“可他們都是壞人。”陸漸歡語氣平和的說。
李綰綰點頭，“的確，他們有的好賭有的好財有的好色，有的還打老婆。可即便他們有罪，也有衙門來判，死了也會去十殿閻羅處接受懲罰。而不是被大妖為了一己私欲，意外奪去生命。如果人人都以暴制暴，以牙還牙，那麽三界六道豈不大亂。”
陸漸歡不說話了，他認真的看著面前這年紀輕輕的姑娘。心底長嘆一聲。想不到，自己的知己，和自己有著共同思想理念的人，居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
可惜——他長嘆出口。李綰綰立刻看向他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陸漸歡笑了笑，笑得有點勉強“我沒事，就要到正午了，不如姑娘現在就布陣。切莫耽誤時辰”
李綰綰點頭。擡頭看，果然那輪大太陽已經升到中天。當下她便尋了處打坐地，盤膝打坐，掐劍指念起咒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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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村的保正是男的，並且也在六天前，不，現在應該說是七天前。同村子裏其他男人們一樣，死掉了。
李綰綰垂頭喪氣的坐在王保正家的門檻子上，不停的嘆氣，“我可真是烏鴉嘴，真是怕什麽來什麽。”她無比郁悶的不時回頭看一眼王保正家緊閉的大門。
陸漸歡遞給她一個包子，又把一壺茶水放在地上。包子是他剛剛買的，茶水卻不知道從哪弄來的。
他在李綰綰身旁坐下來，整理好自己的衣擺。並把那兩根細細的絳帶擺正，“這世間的事本就有許多巧合，何況你也說了，王家村保正是女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。”
李綰綰手裏捏著包子，歪頭看陸漸歡，“為什麽女子什麽都幹不了？”
陸漸歡朝她溫柔的笑“也許在將來，男子女子都一樣。他們可以做一樣的工作，對三界六道一樣的有用處，一樣的有價值。”
“會有那麽一天麽？”
“會。”陸漸歡笑得溫柔極了，他的目光真誠。李綰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，嘆氣，“你只是在安慰我罷了，從古至今女子都不如男子。人們總是把女子當花一樣養在深閨，不讓她們出來工作，不許她們讀書識字，也不許她們談理想。”’
“那都是暫時的。就像盤古開天地時人們神志未開一樣，如今還不是一片繁榮，思想生活都在進步。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，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樣走出家門。讀書識字，談理想有抱負。就像李姑娘你一樣。”
陸漸歡眉眼彎彎，“你的志向不就是當最厲害的女天師，在地府入冊。”
李綰綰展顏，“是啊，我不但要當三界六道最厲害的女天師，我還要在地府入冊。”她頓了頓，看著陸漸歡的臉。
此時清晨的陽光溫柔的灑在陸漸歡的臉上，他白玉般的臉竟比那日光更耀眼，月光更溫柔。李綰綰有些看癡了，尷尬得收回目光笑了笑，“告訴你一個大秘密，關於我的大秘密，你想聽麽？”
“當然，承蒙姑娘信任。如果你想說的話。”
“我其實不是人。”
“啊？”陸漸歡啊了聲。李綰綰很滿意他給出的反應，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，“當然，我也不是妖魔鬼怪。我其實是三十三重天一節白藕，曾經被三界六道最有前途的大英雄陸離養在地府第十一殿，聽他們說吃了我可以助長功力，即便只是用我的蓮身，也可以做成人形，在三界六道自在逍遙，脫離輪回。”
陸漸歡看著李綰綰，笑得更溫柔，“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。那姑娘你是仙子麽？那位大英雄，養著你是不是準備把你入藥或者做成蓮花人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陸離光明磊落，才不會拿我助長功力。更不會用我做成蓮花人，那樣我會死的。不過據說當年我本是並蒂蓮，卻不知另一株如今是死是活。也許早被人吃掉了。哎呀我和你廢話這些幹嘛。其實，我只是想告訴你——”
李綰綰突然不說話了，她低垂下頭，樣子居然有些嬌羞。陸漸歡見她的樣子，不由笑道，“姑娘你不會喜歡陸離吧？”他為自己到一杯茶，覺得口渴，於是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水。茶是粗茶，陸離有點想念自己的糖了，粗茶配糖，別有一番風味。
本以為她會否認，誰知她居然昂起頭，鏗鏘有力的回答，“你猜對了。本姑娘自有神識以來就在心底立了兩個誓言。第一個就是要成為三界六道最厲害的女天師，在地府入冊。第二個就是拿下陸離。”’
李綰綰說這話的時候陸離正喝進一口茶水，於是那口茶盡數噴出來，他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，整張臉都憋得通紅。
李綰綰忙給他敲打後背，“多大人了，喝茶還能嗆到。你不會是被我嚇到的吧？以為我是多放浪的女孩子，放心，我喜歡的是陸離，不是你啦，雖然你也姓陸，可是此陸非彼陸，不一樣，不一樣。”
陸漸歡忍著好笑，好不容易不再咳嗽平覆下來，“你認識陸離？或者陸離認識你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得，不是說過了麽，我從只是一節白藕的時候就被陸離養在家。”
“金屋藏嬌。”陸漸歡點頭，笑意盈盈。
“才不是。不過也對。反正陸離雖然沒見過我化作人形的樣子，但我認識他啊。何況你瞧我，現在的樣子也不賴，他不至於看不上吧。”
陸漸歡抿嘴，點頭，“嗯，有道理。姑娘生的十分好看，那陸離自然不會覺得姑娘配不上他。所以呢。”
李綰綰本來被他的話說的很振奮，想了想又垂頭喪氣起來，“所以呢？我也不知道，我連他如今是死是活，身在何處都不知道。所以一切都是空想。就像我本覺得只要找到保正事情就會迎刃而解一樣，現在我們卡在這，難道接著滿村子翻屍體？”
陸漸歡拿起另一只茶杯，為李綰綰倒了杯茶，“每個地方都會有義莊，也許那些屍體在義莊。”
李綰綰搖頭，“不會，屍體太多了，裝不下。”
“難道在自己家裏？可是如今即便初秋，在家裏也放不住這許久。”
“是啊，所以到底在哪？這王家村有沒有墳場或者亂葬崗？”李綰綰接過茶水一飲而盡，開始吃包子。
“墳場不知道，你覺得那些屍體會在亂葬崗？”
“很難說，我只覺得王家村的女人們好像沒有那麽悲傷。而且王家村底下有金脈，也許那些女人們無力把男人們埋葬，又舍不得金脈不打算離開王家村。那麽亂葬崗或許是最便捷的拋屍去處。”
陸漸歡點頭“李姑娘說的有道理。”李綰綰站起身來，拍拍身上的塵土。陸漸歡也站起身來，問她，“所以我們要去找亂葬崗麽？你為什麽覺得，王家村女人們的悲傷作假？”
李綰綰便將自己到了王家村後的遭遇和陸漸歡說一遍，陸漸歡認真地聽著，不時皺眉，最後嘆了口氣，“夢妖，我聽過。”
“你聽過？你一個江湖游醫怎麽可能聽過這樣大妖的事跡？”李綰綰饒有興致的看著陸漸歡，陸漸歡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’“李姑娘也說在下是江湖游醫了，所謂游醫自然是雲游四方，一路上所見所聞也是不少。在下曾經在去歲醫治過一個道士，那道士死裏逃生，說起夢妖。說那夢妖專門拿走人的美夢。而拿走美夢的同時，也會拿走人的七情。”、
李綰綰身子後撤，嚇了一聲，“不會吧，這麽邪門？可我被夢妖入夢，看起來也沒無情無義啊。”
“那大概是因為姑娘法力高強吧？又或者，姑娘有情有義。”
“你幹脆說我情天恨海得了。”李綰綰吃吃的笑，“我只是好奇，你有時候好像什麽都不懂，有時候又好像是個萬事通。真是個奇怪的人。”
她湊近了認真的端詳陸漸歡的臉，看得陸漸歡不好意思的縮縮脖子，“李姑娘切莫如此看著在下，容易讓在下誤會。”
“切，誤會什麽。我又不喜歡你。”李綰綰大咧咧的笑，“走吧，如今就讓本姑娘在你面前展現一下真正的實力。”
“啊？”
李綰綰扯起陸漸歡，“你怎麽慢吞吞的，身子還這麽弱。起個身都這麽費勁。”
“讓姑娘見笑了。”陸漸歡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角，他認認真真，倒是個很有潔癖很愛幹凈的人。
快正午了，本姑娘一會要施法，找到王家村的極陰之地，那必然就是亂葬崗所在。我們去亂葬崗挖出那些屍體，然後把魂魄都放回去。
陸漸歡手上的動作停住，“再然後呢？”
“啊？什麽再然後？”李綰綰被他問的怔住。陸漸歡就道，“王家村的女人們會接受男人們死而覆生麽？那些被拿走了七情的女人們，會不會為了金脈再次殺死男人們？”
李綰綰得意的笑，她神秘兮兮的拍了拍自己腰上的葫蘆。直到此時陸漸歡好像才發現她腰上多了一個白玉葫蘆。便問道，“這是什麽，姑娘的新法器？”
李綰綰搖頭，“不是新法器，但是是對我們有幫助的法器。因為這裏裝了個大妖怪，剛剛捉到的大妖怪。”
“莫不是，這裏就是姑娘方才講過的，將收的夢妖？”陸漸歡眨巴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，滿眼清澈，滿臉天真好騙。
李綰綰更得意了“是夢妖。所以我們可以讓她還回七情。在她被煉化之前。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，我要布陣，找到極陰之地。趕在最後時限之前，救回王家村的男人們。”
“可他們都是壞人。”陸漸歡語氣平和的說。
李綰綰點頭，“的確，他們有的好賭有的好財有的好色，有的還打老婆。可即便他們有罪，也有衙門來判，死了也會去十殿閻羅處接受懲罰。而不是被大妖為了一己私欲，意外奪去生命。如果人人都以暴制暴，以牙還牙，那麽三界六道豈不大亂。”
陸漸歡不說話了，他認真的看著面前這年紀輕輕的姑娘。心底長嘆一聲。想不到，自己的知己，和自己有著共同思想理念的人，居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
可惜——他長嘆出口。李綰綰立刻看向他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陸漸歡笑了笑，笑得有點勉強“我沒事，就要到正午了，不如姑娘現在就布陣。切莫耽誤時辰”
李綰綰點頭。擡頭看，果然那輪大太陽已經升到中天。當下她便尋了處打坐地，盤膝打坐，掐劍指念起咒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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